文字_杨旺
国安10号张稀哲正喝着水,腼腆、羞涩、慵懒。他选择发声的时机,一般是为自己的部分做注解,或者是被询问至具体细节时。多数情况下,他愿意充当倾听者角色,仿佛这次的会晤与他无关。
这是发生在年11月底工体的某个饭局。彼时,外界对张稀哲加盟沃尔夫斯堡的消息,正以病毒式的方式传播。而在此前,沃尔夫斯堡海外总监Andreas已经亲口告诉我俱乐部对他的一些准备:包括他的体检,亮相,发布会,他的海外集训,住所,车型(前提是大众车)甚至生活翻译(来自科隆体育学院的留学生)……
张稀哲这次西游,具有的巨大意义,无非是他将是欧洲5大联赛中唯一的中国人,中德之间的足球交流将从青年到俱乐部层面全面升级,云云。但具体到他的职业前景,人们还是普遍出言谨慎。是的,他没有过人的身体素质和技术,也没有长袖善舞的沟通技巧。而单单是商业运作这一条(沃尔夫斯堡俱乐部由大众汽车百分之百控股,人们认为对张稀哲的运作背后,有扩大大众汽车在中国销售的商业考量),就会让张稀哲接下来的德国之路变得纷繁复杂,异常艰难,从俱乐部老总、主教练、队员、球迷甚至媒体(包括中国媒体),都将构成一个苛刻的评审团。一旦他始终无法上场,甚至发挥不稳(就好比他在国安两个赛季的故事)质疑和骂声可能如潮水般涌来。当然,最差的可能是,人们会遗忘始终坐在冷板凳上的他。
圈内人不太理解,足球运动员成名要趁早,青春苦短,放着国内优厚的薪水、人脉关系、父母亲朋甚至做平面模特的女友不要,去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的所谓职业理想,是不是有点堂吉诃德拔剑四顾心茫然的感觉?
要想成为更衣室受欢迎的人,需要身体、文化甚至思维方式都高度趋近自己效力的这个群体,这其中甘苦自知。张稀哲的国安队友张呈栋曾在葡超、德乙打拼过,他跟我说,由于没有职业团队,很多事情需要自己处理。有一阵受了伤,很快就威胁到自己的职业前途。
而对于张稀哲而言,这些并不能构成所谓的挑战。和德甲可以接触时间上最先进的赛事系统相比,他善于学习,可以抵消掉很多负能量。
随着国安新主帅曼萨罗的到来,张稀哲一度必须离开熟悉的边卫位置,只能经常和邵佳一轮流出现在前幺位置。这是一个痛苦的决定,随着出场时间和进球数的减少,不少人认为他不行了。但他硬是通过研究主教练对自己的需求,同时向邵佳一等前辈取经,结果不但在新岗位上有模有样,还将自己助攻能力强的特色诠释得淋漓尽致。而整体足球以及多面手特质,也是最打动沃尔夫斯堡的根本原因。
在生活中,略显内敛的他也是一个内心强大的人。
无可否认,他是一个标准的宅男,他不热衷于泡吧、饭局甚至高尔夫等,更多的时候,他会把自己关在宿舍,进行足球的“苦修”。在他家中,经常会有三场球赛播出,大投影一场(可能是偶像法布雷加斯或内马尔等),IPAD一场,有时台式电脑一场。他的录像机已经有些年头了,当初沃尔夫斯堡头号球探利特巴尔斯基走时留给他的六盘比赛录像,已经研究了N遍。
就像他八年前孤身一人从武汉到北京,四年前他作为唯一的中国球员孤身一人前往西班牙参加齐达内搞的国际足球选拔活动,语言不通,技战术不通,但他通过自己的努力,一点点打动队友和教练。
有一次,他在